寒风中的人们

原载于《农村青年》2021年第2期
文/谢立志 李 巧

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刮风下雨，总有这么一群人骑着电动车奔波在城镇的各个角落。

“您订的外卖到了，请下楼取餐！”

正是有了外卖小哥的辛劳工作，我们的生活才有了许多便利。杨显政就是其中一员，他顶着寒风、烈日持续工作，只为给父母、妻子和三个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。

开店失败踏上外卖路

杨显政，今年30岁，送外卖已有两年了。谈到为什么要干这一行，他的眉眼中传递出深深的无奈。杨显政表示，自己前几年开店，经营出了问题，亏损严重。重新找工作时，又感到与很多行业脱节，没有合适的工作。“重点还是因为家庭。我有父母、妻子和三个孩子，如果干月薪两三千元的工作，真的支撑不起这个家。”

为了家人的生活，他工作非常卖力。刚入行时，连续三个月每天工作14小时以上。朋友都说他是“拿命去赚钱”，他却不以为然：“我还算年轻，想趁着体力还好的时候多赚一点，给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。送外卖虽然不易，但对于能吃苦的人来说，确实能赚到不菲的收入。”

一份外卖的旅程

大街上寒风凛冽，杨显政又开始送新的一单外卖。他在南昌的上海北路某餐饮店接到订单，要送到北京东路一家酒店内。从商家处取到单后，他便一直盯着时间看。“很多客户遇到超时就会给差评，挺无奈的。”杨显政说：“外卖员的配送时间比客户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多10分钟，有时客户在手机上看到超时，其实在我这里并没有。”但这种解释许多客户不愿接受，所以每一单都要尽可能最快到达，不仅是为了多接几单，更多的是害怕客户的差评和投诉。

据了解，外卖小哥遭差评后会被处以10元的罚款；若被投诉，罚款则更多。“一个差评就等于两单白送了，一个投诉就相当于半天白跑了。”杨显政说。

在娴熟地辗转几条小巷后，杨显政终于到达目的地，然而还是有些许超时。在现场，杨显政第一时间向客户鞠躬道歉，但还是被客户数落了几句。“这已经算是好说话的了，没有投诉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杨显政说，2020年10月有一天下大雨，他一共接了6单外卖，其中一名距离较远的客户一直在催单。他向客户解释天气和距离的原因，并保证送完两个较近的单后就优先送，但客户依旧一直催。最后送到时，由于太赶时间加上路途颠簸，有一点汤汁洒了出来。尽管他一直向客户道歉，但还是被差评和投诉。

杨显政称，这种情况时有发生。有时送高层住宅，等不及电梯，他一次爬十几层楼。“如果包括下楼层数，每天大概平均要爬300层楼。”

温暖的话语

在杨显政看来，外卖行业有些不受待见，甚至会受到“歧视”。“你连送个外卖都送不好，还能做什么？”这是很多外卖小哥都听过的一句话。同样是服务人员，很多小区同意让快递员等人随意进出，但是对外卖小哥却有所限制，有的小区甚至不让外卖小哥乘电梯。“有的物业保安室还不允许放外卖，只能跑进小区里绕来绕去，特别耽误时间。”对此，杨显政显得很无奈，希望社会可以对外卖行业多些理解。

在送餐过程中，一些暖心的客户也会让他心中一热。“一声谢谢或是一个善意的小举动，都会让我觉得很舒服，工作也有了动力。”杨显政回忆道：一个大热天，他接到一个单子，由于客户所在地是老旧小区，没有电梯，他爬上7楼，浑身衣服都被汗湿透了。“到达客户门前，客户看到我满头大汗，便进屋拿了一支雪糕给我。我当时特别感动，觉得很温暖，心里想着就算这一单是跑15层楼我也愿意。”杨显政说。

还有一次送餐时，杨显政为了赶在订单超时前将外卖送达，在过地下通道时未按照规定推车上行，而是直接驶出了地下通道，被出口处的执勤交警抓个正着。得知他赶时间送餐后，交警让他将外卖车暂停在马路边，带他乘坐执勤摩托送餐，送餐结束后才对他的违法骑行进行处理。

拼搏的外卖小哥

谈到网络上经常讨论的外卖小哥待遇问题，杨显政表示：“月入过万的外卖小哥有不少，但我们都是拼着命，用一天近13个小时的工作量换来的。”每天9点多开始接单，晚上11点以后收工，一天工作13小时，跑约70单，才能做到月入过万。如今送餐平台还开放了兼职功能，很多平时上班、利用节假日或下班后出来接单的人越来越多，加剧了行业竞争。这就使得他必须拼命地抢单、送单，才能获得稳定的收入。

杨显政说，恶劣天气对外卖小哥来说是“利好”，“因为点外卖的客户多了，而且跑一单挣的钱也更多”。他说，天气好的情况下一单外卖6元，而天气恶劣时每单增至8元。

对于今后的打算，杨显政表示，准备明年攒够钱后开一家夜宵烧烤店，既做外卖，也做堂食，“因为之前对家人亏欠得太多了，白天都在外工作，等到夜宵店做起来了，白天就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家人”。

来源：根据《江南都市报》报道摘编